You have matched!

間隔了快一年, 終於找到時間延續這個十年前的故事
2018最後一篇文章, 也是唯一的一篇文章
就讓我把老公的match歷程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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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抵達紐約的日子, 是在公布match結果的前一天, 兩個人一整路提心吊膽的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 雖然第一次到紐約, 也請假了一個星期, 但卻什麼旅遊行程都沒安排, 這一刻, 走到人生的交叉點, 但是要往哪邊轉彎的方向盤, 卻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裡。


公布match結果的那一早, 時差加上緊張, 我們早早就起床, 雖然明知公布match結果的時間不會這麼早, 登入網頁, 開始無限的refresh。就這樣, 兩個人從一早起床就盯著電腦呆呆的坐著, 不斷的按著滑鼠。到了那一刻, 說什麼都只會增加彼此的緊張氣氛, 為了不給老公過多的心理壓力, 我內心的波濤洶湧也只能盡力隱藏。


根據官方表定時間, 他會在東岸時間10:30am先公布各個醫院program match的人數是否有被填滿, 然後11:00am再公告給各個申請者是否有被match。在這個match的系統計算裡, 有時候好醫院也會因為選擇的醫學生都剛好選到別的program, 因此會有一兩個空位沒填到, 這時候先公告這個數字, 可以讓萬一沒match到的大家好好準備scramble (也就是Supplemental Offer and Acceptance Program(SOAP))。


在10:30am一到, 我們當然首要先把老公放在rank of list上的各家醫院, 還有所有急診的program都看一看, 有哪幾家還有沒match滿的名額。這時候, 我發現他的第一志願醫院竟然還有名額沒滿！


”我覺得你應該會match! 因為你放第一志願, 除非醫院完全沒把你rank上去。“

還記得當時我不安的心情穩定了大半, 這時候只要祈禱醫院有把老公rank上他們的名單, 大概就穩當了。就在這等待的半小時, 我不斷的問他在interview跟pre-interview dinner有沒有犯錯, 有沒有做什麼可能會變黑名單的舉動, 如果都沒有, 大概就沒問題了。


那是個窗外飄著小雪的時刻; 那是個雖然陰暗卻連電燈都忘了開的時刻; 那是個兩個人在異鄉心卻異常團結的時刻, 終於, 我們收到了改變這一生最重要的訊息！

Congratulations, you have matched!


回想從大五開始走向另一條道路的種種心路歷程, 回想起老公當兵時每每拖著一整個皮箱的書本上山的時刻, 回想起為期兩個多月的interview驚險旅途, 這一切的心酸血淚, 都在此刻得到了回報。我知道, 不管match的program是哪一個, 在荒僻的鄉下, 或是遙遠的美國邊陲, 我們都會一起攜手度過, 大步向前！

Scramble

整個美國Match住院醫師的過程走到這邊, 也漸漸地接近尾聲。每年的一月底送出去rank of list之後, 接下來就是兩個月焦急的等待, 一般都是三月的倒數第二週會公布結果, 決定接下來好幾年的人生會在哪裡渡過。

想當然爾, 有上榜的, 也會有落榜的。同理, 醫院的住院醫師名額, 一樣有招滿的, 也有招不滿的。因此, 傳統上在公布最終落點的前一天, 系統會先公布一個初步結果 - matched or not matched。對申請者而言, 如果matched, 就表示工作有了著落, 可以先放心多等待一天, 才能得知最終的落點; 但是如果not matched, 那就表示還有24小時的時間可以努力, 進行所謂的scramble。

Scramble是什麼呢? 簡單說就是沒有matched的申請者, 自行聯絡沒有招收滿額的醫院, 說服他們把自己填補進去名額, 達到一個win-win雙贏的結果。普遍來說, 雖然沒有額滿的醫院可能是大家比較不喜歡的program, 但是也有可能如同高分落榜一樣, 剛好醫院送出的rank of list上的申請者, 都決定去別的program, 因此雖然醫院本身不差, 但是仍有名額沒有招滿。基本上來說, 有connection的一定最吃香, 接下來, 時間點也很重要, 畢竟名額是先搶先贏的。因此網路上大部分的經驗分享, 都是一知道自己not matched之後, 立馬打電話給各家醫院, 才有機會搶到名額。

還記得當年等待match的時候, 那是個沒有網路電話, 國際電話又貴又難打的年代, 老公同時也在醫學中心打工做住院醫師, 為了出國存錢做準備。因此, 我們相當擔心, 萬一沒有順利match, 老公沒有辦法一邊上班值班, 一邊等待結果, 再加上打國際電話速度慢的關係, 認為人在海外可能要scramble成功的機率極低, 所以做了一個不是很必要的決定 -- 乾脆到美國等match結果。

最後我們決定在match前兩天抵達美國, 專心等待結果, 一來如果順利match成功, 我們可以直接到醫院簽約, 順便看一下附近的生活圈, 二來如果沒有match成功, 也比較方便狂打電話進行scramble。

我還記得那是一趟最提心吊膽的旅途, 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我們兩個一直心神不寧的, 一想到再過不到24小時, 自己整個未來的人生規劃, 就可能隨之改變, 焦慮, 興奮, 混著緊張與不安的心情, 一直跟著我們, 從春暖花開的台灣三月, 飛到還下著小冰雪的紐約三月。

實證人生

相信大家在學校都有聽過實證醫學, 而轉彎的人生, 也一樣有幾個data points可以分享, 最近有很多好消息傳出, 好幾位醫學系畢業後的朋友, 不走臨床不當醫生, 人生照樣發光發熱


- 有學姊在台灣住院醫師訓練完畢後, 到John's Hopkins念PHD, 今年剛拿到Yale醫學院Assistant professor的教職

- 有學弟台大畢業後到Harvard念PHD, 今年剛拿到了交大統計所Assistant professor的教職

- 有學長台大畢業後, 到Harvard念了MPH, 轉進業界, 現在在創投公司當investment manager

- 有朋友在台灣當了幾年專科醫師, 到MIT Sloan念了MBA, 剛剛拿到台灣醫藥新創公司副總的offer


分享這些, 是希望給大家多一點參考, 其實我一直相信台灣的學生聰明又努力, 不管走哪行都可以響叮噹的!!

Rank of List

在Hershey的面試結束之後, 老公長達兩個多月的美國面試之旅總算告一段落, 回到台灣, 除了立即到工作崗位上繼續上班之外, 需要傷腦筋的，就是如何填自己的rank of list了。

申請過程美國住院醫師的過程中, 在所有的醫院都面試完畢之後, 醫學生跟醫院雙方都會提出一份rank of list; 醫學生在自己有面試的醫院中, 按順序填寫志願表, 醫院也一樣將所有自己有面試的醫學生提出排名,  電腦系統再將兩邊資料考慮之後進行MATCH, 最後每個醫學生只會有一個成功落點, 跟台灣的聯考有點類似。這個match的algorithm 是一個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所寫出, 相當複雜, 也很難精算出來, 查了大半天資料, 只知道醫學生方提出的排名相當重要, 第一順位的加權比重比什麼都還大, 所以最想去的program一定要填第一志願。

老公急診總共面試了四家醫院, 外科Pre-liminary兩家, 雖然其中一家North Shore Long Island Jewish Medical Center是很好的醫院, 自已也有急診的program, 所以老公先去熬一年很有機會隔年再match急診, 但是幾經考慮還是希望一次到位, 因此決定所有急診排前, 外科排後。但是急診的四家醫院如何排名, 就很令人頭疼了。因為每家感覺都不錯，我們最後用的是rule out法, 也就是把最不想去的排後, 次不想去的排第三, 依此類推。這四家醫院裡, 有兩家州立大學的大學醫院, Medical College of Georgia(MCG) Hospital, 以及Penn State College 的Hershey Medical Center, 一家歷史悠久研究很不錯的私人醫院Henry Ford Hospital, 還有一家遠在美墨交界El Paso的區域醫院。雖然選擇El Paso的program, 醫院會提供免費的西班牙文課, 但是他還是因為地處偏遠太近墨西哥, 以及醫院非大型教學醫院, 讓老公選擇把它放在急診排名的第四順位。

接下來, 剩下的三家醫院裡, 地點最偏僻的就屬位在Augusta, GA的MCG Hospital了, 一來我們當時對Georgia認識不深, 二來熟知的大城市都離Georgia有點距離, 因此雖然Augusta是個很單純的小鎮, 我們還是把它排在第三順位。

剩下的兩家Penn State Hershey Hospital跟 Henry Ford Hospital如何排名就是老公的難題了。論學術研究的排名, 急診program的成熟度, Henry Ford都排在前面, 更不用說員工買福特汽車通通五折這一點, 但是它位處治安不佳的底特律, 老公還親身見證了偷車賊 (詳情請見舊文Pre-interview dinner in Detroit), 所以在生活環境這一點打了個大叉叉。相反的, Hershey是個單純的小鎮, 但是離紐約，費城, 巴爾的摩, 華盛頓DC這幾個東岸大城都是開車兩三個小時以內就可到的距離, 雖然program相對年輕, 但是生活環境比底特律好很多。簡單說就是，論學術研究, Henry Ford > Penn State Hershey; 論生活環境, Penn State Hershey >> Henry Ford.

最後我跟老公討論，如果他今天是一個人單身未婚, 在醫院工時很長的狀況下, 生活環境不必是他考慮的重點; 相反的, 因為他今天已經結婚有家庭, 沒有住過美國的經驗之下, 加上我們又有生小孩的打算, 生活環境的安全跟友善度, 就是很重要的一個考慮因素。

幾經考慮, 最後我們一起寫下了這張, 決定我們人生下一步的rank of list:

1. Penn State Hershey Medical Center

2. Henry Ford Hospital

3. Medical College of Georgia Hospital

4. Texas Tech University Health Science Center El Paso
5. North Shore Long Island Jewish Medical Center - surgery pre-lim
6. Bronx Lebanon Hospital - surgery pre-lim

MBA學費哪裡來?

有網友問我, MBA的學費那麼貴, 要從哪裡來? 要不要為了省錢, 所以選擇比較便宜的學校, 或者是到英國唸一年的program就好?


這個問題, 我也曾經遇到過。在當年, 因為老公match上Penn State University賓州州立大學的program, 當resident也算學校裡面的staff, 只要是Staff的家人只要唸Penn State的program, 所有學費一律75% off, 何況Penn State Smeal MBA雖然不是top 10, 排名也還算不錯, 所有當時有朋友建議我直接申請Smeal即可。公立學校加上折扣, 一年只要付幾千塊美金就可以唸碩士學位, 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deal。


當時的我, 雄心壯志, 目標遠大, 大概是身為台大畢業生的傲氣未消, 覺得既然要花錢花時間唸書, 我不要唸全州最好, 我要唸全美最好, 雖然Penn State Smeal可以讓我在賓州當地找到不錯的機會, 但是top MBA畢業, 找工作可以放眼全美甚至全世界, 心一橫就決定 , 如果申請不到top MBA, 那就不如不要唸了。


那學費怎麼辦? 當下的我們存款幾乎耗盡, 老公窮苦住院醫師的薪水也不可能支付, 那錢要從哪裡來?


我本來的計劃, 是要在top 10學校裡面, 申請Columbia跟MIT兩家的, 學費打算申請學校的外國學生貸款, 畢業後再來還。除了之前所提過, 因為懷孕身體不適等預料之外的原因, 還有一項很重要當年讓我放棄Columbia的因素, 就是在2008年經濟大海嘯之後, 很多學校增加對外國學生的學生貸款限制, 如果需要貸款, 必須要有美國公民或者綠卡持有者當保證人, 才可能申請。這項限制對於在美國沒有任何親戚朋友的我來說, 要找到願意幫我背書的人, 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當時Columbia 的學生貸款有這項限制, 而MIT並沒有, 也因為這樣, 最後我直接放棄申請Columbia, 留下MIT一家學校。


還記得在拿到MIT 的offer以後, 我找了機會從賓州開車北上Boston, 去找當時正在唸Sloan MBA的台灣學生, 那時, 我嘗試著要詢問有沒有人也是申請學生貸款的, 希望能得到一點申請的資訊，結果我得到的答案是: 

"據我所知, 好像沒有台灣學生申請學校的貸款, 大家都是跟爸媽借錢唸的居多!" 


得到這樣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答案以後, 我自行研究了一下學費的繳款方式, 發現有幾種選擇：

1. 一次付清 - 適用經濟無虞, 或者有爸爸銀行可以資助的人
2. 學生貸款 - 跟銀行或校方貸款之後, 學費會直接從銀行轉入學校的帳戶, 學生本人不經手, 畢業之後再跟銀行慢慢還款 
3. 按月繳納 - 把整年的學費不加利息, 分成九個月付款(九月到五月, 暑假不計算), 所以每次只要繳納學費的九分之一即可 (雖然只有九分之一, 還是很大一筆錢), 適合手邊沒存款, 但是每個月有固定收入的人



最後考量我和老公的經濟規劃, 工作情況, 還有剛出生的寶寶照料多方因素之後, 我跟校方申請延後入學一年, 等待老公完成住院醫師訓練, 經濟壓力相對較小, 我們也在美國建立了比較好的credit score, 貸款可以跟銀行拿到比較好的利率, 再搭配學校按月繳納的方案, 就這樣勉勉強強捉襟見肘的湊齊了就學的學費。


如果你問我, 花這麼多錢唸MBA, 值得嗎? 

最好的回答, 是It depends. 


記得在參加MBA台灣學生 coffe chat的時候,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
"我畢業以後第一年拿到的薪水, 可以把我兩年學生貸款還完還有剩!"

這個人相當努力, Chicago booth畢業後拿到BCG consultant的offer, 之後事業一路向上, 成為很多台灣MBA學生的標竿。


也有很多人, 包括我自己, 志不在進大公司, 興趣在於做start-ups, 走這條路本身就是一個相對不穩定, 也很難預期的選擇, 經濟上的回報絕對比不上進invetment banking, consulting, 或者Google, Amazon等大公司工作來的好, 要多久才能把花出去的學費賺回來也很難說。唸好的MBA program, 增加的是視野和人脈, 進而加大自己start-up成功的機率。



在MIT Sloan走一遭, 對我來說, 還有很多intangible, 無法用金錢計算的回報。雖然我很難判定如果當初我去唸的是Penn State Smeal, 我會不會有同等的收穫, 但是至少, 一直到今日, 我還是相當感謝, 當時的老公支持我的決定, 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我的選擇。

Interview in Hershey

清晨六點，心情緊張的老公早早就起床，梳妝打理用過早餐後，請飯店的Shuttle送他到醫院，一進醫院醫院大廳，就有人走過來詢問老公的姓名，後來才知道對方是急診科的秘書，直接在Lobby等待applicants的來到。當天總共有三個applicants, 除了老公以外 ，還有一個男生叫Spencer, 從University of Arizona來的，還有另一個女生Allison，從Ohio來的，兩個都是美國醫學生AMG。

一開始，Program Director Dr. Kass花了大約一個小時介紹Program，發現這也是一家不斷在擴張的醫院，當時正在蓋自己的Children’s Hospital跟research building，就急診科來說，因為相對年輕，整個department也是不斷的在成長，招了很多新的faculty，也積極發展research的部分。聽完介紹，就是interview了。

第一個interviewer, 老公遇到一個已經退休的老教授，主要詢問的是關於SARS的經驗 ，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講，老公沒什麼機會搭上嘴，所以最後不到10分鐘就結束。出來以後老公有點洩氣 ，本來想說是不是自己表現不好所以教授興致缺缺，沒想到看到下一 個Allison進去，也是差不多10分鐘就出來，猜想應該大家都是快進快出，這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個遇到的是Research Director, Dr. Leaming，是program新進的faculty，過去有在Harvard待過一陣子，值得一說的是，Dr. Leaming本身去過台灣五次，對台灣的整體印象很不錯，也知道台灣的醫學教育水準滿高的，老公聽了信心百倍，和Dr. Leaming聊了SARS經驗，以前的research心得，Dr. Leaming也分享了Hershey Medical Center和附近17家醫院的轉診醫療網的詳細狀況，兩個人相談甚歡，一直聊到超過時間被秘書敲了兩次門才結束。

接下來老公遇到了PD Dr. Kass, 直接就問老公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於是老公把原來準備好的問題集research opportunities、elective opportunities，以前有沒有收過IMG等拿出來提問，Dr. Kass有提到雖然以前有收過IMG，但是從來沒有遇過台灣來的醫學生，因此對台灣不是很熟悉，同時秀給老公看了一下他父母送他的中國印章，上面刻著”凱斯醫生”，真的相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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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interviewer忘記叫什麼名字，問的問題大同小異，其中有一個是”What are you looking for?” 這是老公之前比較沒遇過的，大致上就是輕鬆聊天度過。

在所有的interview結束之後，program安排大家去參加中午的conference，一開始是專門做ultrasound的醫師在介紹ectopic pregnancy，剛好是老公很熟的topic，結束後，接著是給住院醫師練習的模擬專科醫師口試時的case題 (如果在台灣就是被電的時候)，整個conference 老公聽起來覺得非常有收獲。

中午吃過飯，就是參觀醫院，看看simulation lab，看看病歷系統，整個interview大概到下午兩點多結束 ，之後有個和resident喝咖啡的social event，感覺起來大部分的resident對這個program都還算滿意，Hershey這個小鎮的生活品質也算不錯，離大城市近，生活消費水平又低，看來真的是一個值得考慮的選擇。

Detroit – Boston - Hershey

在Henry Ford Hospital的interview結束之後, 最後一個急診的interview是位在賓州的巧克力小鎮Hersey裡的Penn State Hershey Medical Center。因為兩個interview之間還有大約一個星期的間隔，因此老公決定到Boston走走， 一來有兩位正在Harvard唸書的學長家可以借住, 二來也趁機當一下觀光客, 一睹Boston的風采。

從台灣出發到美國至今，已經將近兩個月了， 一直以來老公都是一個人流浪著，用著不輪轉的台式英文獨自生活, 每天唯一講中文的機會就是晚上回到旅館跟在台灣的我越洋通話, 好不容易到這個星期終於遇到了有人可以幫忙照應，有人一起吃飯，一起用中文聊天，白天沒有太多壓力的四處走走逛逛，順便作作哪天也想搬到Boston這個學術之城來住的美夢 (當時的我們怎麼也想不到，後來我們在Boston住了兩年之久), 這個星期, 可以說是老公在美國近兩個月的日子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在Boston休生養息之後，很快的老公要準備往Hershey移動，為了省錢訂了一個花一整天繞了一大圈的機票Boston-Charlotte-Harrisburg(Hershey)，記得是要價100美元左右, 後來才知道原來從Boston到Hershey也不過五六個小時的車程, 可以坐巴士抵達。從Charlotte往Harrisburg的機上，老公遇到了一個福州來的年輕人，他的父母是十年前偷渡到美國，後來上法庭拿到綠卡之後把他和妹妹一起帶過來，他在成功來到美國之前有整整八九年都沒看到父母親，他說他們村里十戶人家有八戶都偷渡來到美國，價碼是一人七萬美金(他父母十年前1997的價錢是兩萬)，到美國之後要打工還錢，不過走這條偷渡的路要拿到身份越來越難了。其實美國夢很多人都有，大家實現的方法不一樣，比起他們辛苦的偷渡，打黑工，老公想想自己還有能力可以透過考試，Match的方法來到美國，真的是幸福不少。

抵達Harrisburg機場以後，為了省錢，老公先在機場附近的便宜旅館休息一晚，隔天早上再回到機場搭旅館shuttle抵達Hershey。Hershey是一個迷你小鎮，鎮上的主要道路叫Chocolate Avenue，路燈是Hershey特有的kisses巧克力的形狀，實在很有趣，從旅館走到Hershey的巧克力工廠大約20分鐘，裡面除了可以買各式各樣的巧克力之外，還可以參觀製作過程，最後老公在冰天雪地裡拎著一大包的巧克力，當了半天觀光客，就回到旅館準備隔天的interview。

Penn State Hershey Medical Center是賓州州立大學的醫學院附設醫院，在當年，他們的急診program是一個相對年輕的program，雖然排名沒有Henry Ford Hospital好，但是Hershey這個小鎮比起Detroit安全許多，外加離New York, DC, Philadelphia幾個大城市都不遠，所以這個program在我們的心中排名與Henry Ford Hospital是不相上下，老公在看完準備資料以後，早早上床準備睡覺，希望明天的面試能夠有好的表現。